cp露仗,性转因素有,无替身设定
六
(相关资料图)
那天的后来,露伴给手机充电去了,他接着就去洗了个澡,画他的漫画。那个梦中看到的“不良少年”的形象已经越来越清晰,他开始给这个少年赋予实体样貌。画人设图时,他的创造力总如泉涌。
一般来说,人设的稿子要画个好几版的,而且版版都要给责编看过,审核,过不了就要推翻重来,往往要个五六稿,最后才能批准落定。当然,总的来说,除了一些特殊的情况,大部分内容还是全权由漫画家自己创作,是很自由的。
露伴琢磨着,现在市面上也不是完全没有讲校园的小混混的故事的漫画,他的设定也就是多了几个自己的设计,应该也就不会有什么阻力的,“东方仗助”——这个他的新主角——第一批试稿或许就能过审了。
仗助是有原型的,外貌上,性格上。
他把那个梳着飞机头,穿着改装校服的男生画出来了:回旋镖样的眉型,高颧骨,挺鼻梁,一双含情的蓝色杏眼,饱满浓丽的欧美式嘴唇,还有绝对的,修长的手臂和雕塑般的手指……画完初稿,“仗助”还没“穿”上衣服,但露伴已经画不下去,太像了……
冷静了一会,他接着画衣服。没错,衣服要是遮上去了,便没人能看得见仗助的身体,至少还能让他有点“少年”样。既然是高中生,那就是穿着校服,然后,他再“改装”一下,领口立起来,衣服胸口的位置变成心形,长袖的校服要足够遮住手掌的大部分,看上去像戴着帅气的机车手套,腰的部分收一下,把校服改得像意大利男款西装一般——这就是这个人物的性格之一,当然,也是露伴自己的喜好……
伏在桌案上,不知道过去了多久,他终于完成了东方仗助的人设稿。他感觉时间过得很快,在之前他画画的时候,时间确实也只过去不久,但这次,他画了两个小时。他从心底里抽出来了些有意思的东西,而且,越画抽的就越多,画着画着,他需要停下来陷入对剧情的思考——但这感觉更像是一种品味,在脑海里导演着这第四部的剧情。
仗子的那个关于电线杆上住着人的故事,一下子勾出了露伴许多童年记忆,关于他听过的,一些说不上是灵异,应该算“奇妙”(bizarre)的故事。
四岁离开故乡,随着父母来到s市,被当作画画天才培养着,他丧失了像一个普通的孩子那样玩耍的机会。他那时最大的休闲,就是母亲道过晚安离开后,睡觉之前,他悄悄地阅读杂志上的“怪谈”这一栏。他天生胆子大,所以只是阅读越兴奋,他想着,为什么自己没有亲自遇见过呢?有时就觉得这些“怪谈”都不过是假话。然而那些故事的曲折,留白,又不时地在生活的某个角落突然蹦出来,和他正在经历的事巧妙地重合,给他脊椎一激灵,仿佛这些故事又可能是真的了。
这些奇妙的感觉,要是在这漫画里也有出现就好了。
事实上,也不是没有。前几部就已经无法掩盖地出现过一些只言片语,一些残缺片段,隐隐地透露出自己的这些“恶趣味”。但是,他总还端着。前一个责编看到剧情有些走向不对,就会出手阻止了。然后他就只好收敛着点,把故事终究圆成一个热血少年漫的样子。
那种莫名的平衡,在这部的构思里,被他打破。
这仗助首先是个有点缺陷但性格善良的孩子。至于是什么缺陷,他还不知道,他要先慢慢地在脑海中认识他。
仗助之前的人生里,没有什么可以称得上是朋友的人——这个和之前自己画过的一个角色有点像了,不过,如果要让他当主角,仗助就不能因此而变得弱小,他首先是平静地接受这一切,然后用他独特的人格魅力化解这一切……
露伴构思的时候,他眼底仿佛一直是紫色的……紫色,梦幻的,高贵的,优雅的,阴柔的,神秘的……
然后他的思维来到了剧情方面。他想要先画着主角的日常,打打闹闹,然后忽然间故事变得诡异起来,妖魔鬼怪,魑魅魍魉,原来就匍匐在身边……主角费尽全力,破除了谜团,日子又继续过下去。这样的模式,就像一部老式悬疑电影:在一个看似平静的小镇,发生了一个惊奇的恐怖的案子,背后其实有一个可怕的被人所掩盖的事实……这样的。
如果露伴是个会抽烟的人,此刻的画室里必然是烟雾缭绕的。
那天转身走后,过了好一会,仗子才反应过来自己忘了把外套拿回来。真不能怪她粗心,她那时光想着要生气,加上天气也不冷,她就不记得自己来的时候还披了件外套了。
“该死的!”她一边跺着脚,一边紧紧捏着那墨绿色雨伞的伞把,直咬牙。就这么前倾着身子跺着脚的回到家里,赶紧地去洗了个澡,暖烘烘地窝在床上,摸出了手机来。
山岸由花子来了一条消息。
“康一答应我下周六晚上一起去看电影了,最新的《诺丁山》。听说是讲爱情的英文片!康一说,他会带上一个朋友,希望我也是。我觉得,康一会带上次那个露伴学长,所以,仗子,我打算带你,你要去吗?”
“听上去不错。”仗子打完这行字,又删掉了。
“算了,我下周六有事。”一会,她又删了这行字。
她先跳回初始界面,给露伴发了个短信。
“嘿,下周六晚上有空吗?”
发完信息,她躺在了床上,滚来滚去,然后等着回信。什么时候会回复呢?仗子沉默着,翻滚到把头埋在被子里,好像被人怀抱着一样。软软的被子,温温的味道,窗外的雨声,滴滴答答,就像小时候,一个人坐在窗前看着玻璃被雨水模糊,等着妈妈回来,等着祖父回来,等着一只温柔的手回来,轻轻拍拍她的背,叫她去睡觉。
意识模糊中,脑海里又浮现出那个黑色的影子……
那个无情的父亲,似乎是找到她了。前几天,放学回家,坐在车上的时候,她记得有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金发男人一直盯着自己看。下了车,她看到那个男人也一起下了车。如果说到这里还可以用巧合解释,后面发生的事该是怎样的概率才会发生?那男人就一直在仗子身后十米左右的地方跟着,仗子加速,他也加速,仗子减速,他也减速。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地走在傍晚的街道上,昏黄的街灯忽闪忽明。
仗子发现男人走路时除了盯着她的步伐外,还时不时地看着一张照片,那时,她警铃大作,耍了个手段,在一段比较偏僻曲折的小巷里把他甩掉了——这街道没有路灯,两边的别墅都是空的,但是这些在那个男人面前都是小儿科的恐怖——那男人跟丢仗子后,隐隐约约地是和别人打了个电话,仗子听到“乔瑟夫先生”这个词,然后就匆匆忙忙逃跑了。
那晚的经历依旧在震撼着仗子,她还没打算告诉任何人。从小,她都对外宣称自己的那个父亲,离家那么久未回,应当是死了。妈妈也说,当时她和那个男人在一起的时候,那个男人年龄已经很大了。这么多年过去,不知道他还是否健在。就算是没死,也别再回来了。仗子一直希望的是这样的结局。
她那天就这么不知不觉地睡着了。
大约是新的一周开始的时候,仗子收到了露伴的回信。
“没空。要和康一去看电影。”
“实在不好意思,我们再约时间吧。”似乎是觉得上一条太过粗鲁,露伴紧接着又补了这么一条。
画了东方仗助的人设后,露伴就马不停蹄地开始画其他角色的人设,于是那个多雨的周末,他几乎都耗在了工作台前,没日没夜。直到他反应过来,才发现自己可爱的诺基亚已经在那充了两天的电了。他一打开手机就是仗子的消息,来自一天前,他们分开后不久。露伴的心跳几乎是停了一拍,匆匆忙忙地看了消息内容,立刻着手回应了过去。
然后就又是这样看上去如此“直男”的回复。
不过他倒是没那么在意了,就这么等着仗子的回复。
“那就周六电影院见。”仗子回道。
她也要去啊。嘴角无意识地轻轻勾起,露伴伸了个懒腰,向卧室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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